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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章提到,林奇不只是一个会做游戏的男同学。林奇还到好莱坞,向六大影视公司请教IP的逻辑。他为《三体》规划了很多未来,包括游戏、电影、动漫、虚拟偶像和二次元等。
以下为《忆林奇:有野心的少年》原文,作者湖畔大学陈龙教授:
我最后一次见林奇,是10月19日。那天林奇答辩,讲《中国IP全球化的机遇和挑战》。
他是那天最出色的同学,也是我认识的唯一对IP有那么深的理解,并且已经靠自己的努力走了那么远的中国人。
过去我看到一些西人拍的出色的影视作品,会被其中近乎诡异、难以设防的想象力惊住。然后我就会想中国人的作品中有谁有这样的想象力。我想了半天觉得没有,只除了小说《三体》。这套小说在世界上有大量的粉丝,奥巴马,扎克伯格、马斯克都是。
但是大部分中国人不知道这种不世出的作品意味着什么。它的各种版权、影视权早已经散在多处,也已经和作者刘慈欣关系不大。
林奇懂。他曾经自嘲说游戏行业的宿命,是不知道未来。于是他把眼光放到游戏之外,想给自己的事业找到一个使命。他从2014年开始收购和拼接《三体》的各种版权和使用权,到2019年,耗资近十亿,终于完成。
同时开始尝试一个宏大的念头:让《三体》的IP全球化。在做的过程中,他发现自己是一个先行者。
第一次和林奇聊IP的逻辑,是在浦东一个茶室。他先举例子,说明这个市场有多大:《星球大战》几个相对简单的系列故事,100亿美元票房,400亿美元衍生品,1700亿美元总收入。
在林奇看来,真正成功的全球化的IP,需要具备三个特征:第一,民族性,因为好的作品其实都具备鲜明的民族性;第二,体现时代精神,捕捉当代人的神经;第三,其体现的人性具备世界共性。
比如《星球大战》,诞生于冷战和空间军备竞赛的70年代,体现的是美国人那时希望通过技术战胜邪恶的精神,同时满足了对技术的好奇心。又比如《火影忍者》,诞生于日本失去的十年,其精神内涵是忍道和家族复兴,把日本的忍者文化元素和现代性环境和科技结合。这个故事自1999年漫画,2002年动画,到2004年拍出电影,有了衍生品,IP估值在百亿美元以上。
《三体》之所以被青睐,因为其体现的生存和拯救,文明冲突的主题,具备世界性和当代性。林奇拿到版权之后,一直致力于把《三体》向世界推广。现在这套书已经在中国之外有了400万册世界销量,并且保持每个月18万册的增长;其中日本80万,德文96万,英文180万,都不到一年,还拿到了全球最高的科幻作品大奖—雨果文学奖。他把刘慈欣请回来,到日本欧洲美国去巡游世界,讲一个中国人眼中的宇宙故事。粉丝奥巴马出来见了两次。
林奇还到好莱坞,向六大影视公司请教IP的逻辑。他为《三体》规划了很多未来,包括游戏、电影、动漫、虚拟偶像和二次元。为了让三体更接地气,他请大学教授把三体里面的概念和公众讲清楚,他在发起了比如“智子”之类的二次元形象, 他做了有声读物,在喜马拉雅做了声乐剧。影视国际化方面,获得了合约;游戏国际化,日本最好的两个游戏设计者都是《三体》的忠实粉丝。《三体》三本书已经拆成三体世界观,有全球300多位作家在开发三体故事。他同时还在推进版权法的完善。
一个中国人推有全球性的IP是什么感觉?他给公司留下的一句话:给岁月以文明。
林奇不只是一个会做游戏的男同学。
他眼中中国IP与世界性的关系,他生机勃勃的规划,都让我心潮澎湃。我查了一下那天我对他的评语:林奇的野心和思考力的结合。
我和林奇多次一起踢球。他是一个出色的前锋,一个危险的奔跑者,有一种霸气,擅长怒射和巧射。腰一拧,爆发力就出来了。
林奇走的时候39岁。我对39岁最深的记忆,是肖邦39岁走的。就在不久之前,我还在想,很多有才华的人39岁就走了。所以39岁以后的岁月,是偷来的,要珍惜。
所谓平安夜,不过是庆幸生命之火还没有萎去。他却是平安地离开了。
林奇没有偷到岁月的便宜,只留下了很多野心和梦想。在不肯忘记他的人心中,他是一个喜欢奔跑的少年。
我看着他10月答辩时的头像,像一个没有被岁月征服的小年轻。8月份在一个微信小群里,他给我们发了一个手指图,上面写着:“会有很多人因为你的存在而生活的更美好。”
我们已经把那个群名改成:奇奇我们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