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定性、延续性和可预测性”
“我认为，二十大（指引的方向）将成为新时代中国的‘主轴’”。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16日在北京人民大会堂隆重开幕，中国改革友谊奖章获得者、美国库恩基金会主席罗伯特·劳伦斯·库恩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表达了自己对此次盛会的期待。库恩曾多次到访中国，并深入贫困山区对中国的脱贫事业进行研究。他认为，中国取得巨大成就离不开中国共产党的领导。面对不确定性不断增加的世界，中国的稳定性、延续性和可预测性将成为地缘经济的“压舱石”，给世界注入更多稳定性。
▲罗伯特·劳伦斯·库恩
环球时报：您对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有何期待？
库恩：中国共产党全国代表大会每五年召开一次，通常会为未来五年制定议程。我认为，中国共产党第二十次全国代表大会的意义不仅在于制定中国未来五年的政治和经济议程等，还将为中国更长时期的发展制定路线图，并描绘本世纪中叶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一百年时的愿景。我认为，二十大(指引的方向）将成为新时代中国的“主轴”。
环球时报：您长期观察并研究中国，也曾多次访问中国。从十八大到二十大，中国在过去十年的发展给您留下印象最深的是什么？在您看来，为什么中国能取得这样的成就？
库恩：当中国在2018年庆祝改革开放四十周年时，我也在第二年迎来自己第一次访华三十周年。1989年1月，我第一次来中国。在踏上中国的那一刻，我就被这个国家迷住了。也就是在那一刻，我意识到，中国的经济、政治、外交和文化将很快对世界产生重大影响。我当时唯一没有预料到的是，中国对我个人也将如此重要。
在过去30多年，我一直通过各种形式向世界讲述中国的故事。中国取得了非常多的成就，有很多值得讲述的故事。不过我认为，最值得讲述的还是它系统性地消除绝对贫困的征程，没有什么像这件事一样有着如此强烈的震撼力和影响力。
在过去30多年尤其是过去15年，我和我的中国合作伙伴朱亚当访问了中国100多个市，以及大量的县、乡和村庄。我们进行了很多调查、研究、采访，并把这些经历记录在了书籍、纪录片等中。这些经历让我一度认为自己已经很了解中国了。然而，当我深入那些最贫困、最偏远的山村，我才意识到脱贫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和那些贫困村民交谈，听到了他们的故事。他们中有人通过小微企业摆脱贫困；有人迁徙到城市郊区；有的人是疾病患者和弱势群体，需要社会保障支持。我深刻了解了他们的处境，仿佛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并和他们一起踏上了摆脱绝对贫困的旅程。
在我看来，中国之所以能在消除绝对贫困的攻坚战中取得显著成果，和它能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中取得成果的原因很类似，主要包括3个方面：中国共产党的行动、习近平总书记的领导，以及中国共产党的动员能力。
首先，中国共产党采取的行动并不仅仅是发布指示或声明，而是通过从中央到地方的层层组织结构来切实推进和执行相关计划。在省、市、县、乡镇、村这5个地方层级，每个层级都有直接负责的党委书记或村支书。我跟踪过这些书记和支书在脱贫方面的工作，包括他们的具体职责范围以及脱贫工作和其他工作的结合。可以说，几乎所有这些书记和支书都把脱贫作为他们最重要的任务——我在中国待了很久，我知道他们并不是在我面前作秀、假装，而真的是这样。
第二，习近平总书记这些年走访过很多贫困村。在这些地方，他鼓励共产党干部定期走访贫困地区，与当地人民直接交流。在我看来，习近平总书记通过公开活动，为其他领导人和官员树立了榜样。
第三，中国共产党强大的动员能力能够动员起整个国家的人力、物力和资源。比如在新冠肺炎疫情期间，湖北得到来自全中国的支援，类似模式也被应用在脱贫中，比如中国东部对西部的长期扶持等。
环球时报：从十九大到今天，5年间发生了很多事情：新冠肺炎疫情暴发，美国对中国的打压日渐明显，香港社会由乱到治……您怎么评价中国和中国共产党在过去五年的表现？
库恩：过去五年在面对巨大挑战时，中国和中国共产党取得了巨大成就，我们见证了这一过程。比如，在新冠肺炎疫情中，中国成功地将感染和死亡病例减少到远低于其他国家的水平；再比如，尽管面临疫情、世界经济减速和国际局势紧张，中国仍然保持了经济增长；中国社会通过脱贫、乡村振兴等战略和计划实现了重大转变；中国的外交变得更加自信，驳回一些发达国家的指责，深化了同发展中国家的关系；中国的军事和国防实力持续增长，尤其是在海军领域；强化了对主权和领土完整的维护，包括新疆、香港、西藏、台湾问题等等；中国共产党还继续坚持反腐斗争，履行自我净化的承诺。
环球时报：您非常关注和肯定中国在过去十年中的脱贫和经济发展成果。您认为中国的模式和经验是否能为其他发展中国家提供“另一条道路”？
库恩：尽管每个发展中国家都有不同文化背景和现实条件，但中国非凡的脱贫经验和取得的重大成功仍然可以成为许多国家的参考。
对我来说，最值得关注的一点是，一个国家要取得脱贫成功，首先需要这个国家的领导人以最坚定的态度来推动这一事业，并把它作为国家优先事项，因为这是向各级官员和整个国家发出的强有力信号。
环球时报：很多人都认为，我们正在面对一个越来越不确定的世界。未来，这种不确定性还会更加凸显。作为一个大国，中国保持稳定性和确定性对世界意味着什么？
库恩：稳定性、延续性和可预测性对一个国家的发展太重要了。在过去几十年中，全球地缘政治和世界经济从未像今天这样缺乏稳定性、延续性和可预测性：疫情仍在肆虐，边境冲突仍在继续，大国对抗持续加剧……
在这样的世界动荡中，中国的稳定性、延续性和可预测性——它们建立在中国共产党长期执政的基础上——成了地缘经济的“压舱石”，给这个动荡的世界注入更多稳定性。
环球时报：有观点认为，中国共产党的一大特点和优势是“自我革命”，这是它优于很多西方政党的地方。您怎么看待这种说法？
库恩：每个国家的政党都试图让自己（的工作）更加有效，尤其要让自己在选民中的形象尽可能地好。
要让世界更好地了解中国，就必须让大家理解为什么中国共产党的长期执政更有利于中国的发展。要巩固长期执政地位，中国共产党也需要更好地管理自身，比如保持最高标准的清正廉洁。习近平总书记为中共提出了这样的高标准，即通过标准化的、受监督的、公开的规则和程序来管理共产党。
反腐是中国共产党自我革命的重点。中国共产党在坚持不懈和严厉地打击腐败，而不是开始时阵势很大、慢慢地就衰弱了。此外，我还看到，中国正在建设一个使政府和党在行使权力时更加透明和制度化的体系。我相信中国共产党的自我革命，将是一个永不停止的过程。
